我曾经是李林甫的女婿,曾经。”杨齐宣又强调了一句,撇清关系,才道:“偶然间,我碰巧听到他们秘谋,李林甫说他独掌大权,让李献忠在边镇积蓄实力,往后大事可期。”
“哪年哪月哪日,在何处碰巧听到?”
“天宝九载正月十九,李献忠回朝之际。我是在偃月堂听到的,哦,他们还约为父子。”
“正月十九。”薛白一直在提笔记录,又问道:“是何天气?”
杨齐宣终于有些不耐了,道:“你这是何意?我还能做伪证不成?”
“据李十一娘所说,九载正月十九,你与她一起去了曲江游玩了一整天。”
“那是她为了洗刷罪名胡说的。”
薛白语气冷峻,道:“再问你一遍,那日是何天气?”
这次,杨齐宣毫不犹豫应道:“晴天。”
“是吗?”
薛白分明是状元出身,但审迅起人来,反而更像是刑名老手。
此时短短两个字,莫名就让杨齐宣不安起来。
杨齐宣想起来了,上元节前后,他确实是陪着李十一娘去了曲江,没甚意思,他在车篷里睡了半个下午。
但不记得那日是正月十九,还是正月二十了,好像那几天有一天是阴天。
一念至此,他猛地心一紧,暗忖薛白该不会是在诈自己吧?
他目光打量着薛白,只见那张让人讨厌的俊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杨齐宣愈发不耐。
薛白继续问道:“李十一娘说,与李林甫密谋的不是李献忠,而是安禄山,这与你的说法相左。你怎么说?”
杨齐宣干脆俯身过去,用手握住薛白的笔,低声道:“你能不明白吗?若说安禄山造反,圣人不可能信的。现在的情况,是李献忠已经叛逃了!”
“这就是说,你承认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