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节帅的军令,愿领死。”
“你完成了。”薛白道:“天亮之时,太和城的城门还在你控制之中。你很好地完成了军令,是我们来得晚了。”
曲环愣了愣,眼中猛地落下泪来,道:“我害死了孟寅虎!还有那么多弟兄。”
他虽勇猛,终究还是年轻。
薛白道:“军伍之人,生死由命,他们不会怪你的。”
“不一样的,他们是因为我的错才死的,我判断错了。”
“可当时若不试着一搏,你甘心吗?会后悔吗?”
曲环想了想,抹了泪,用力点了点头,问道:“那太和城该怎么攻?”
薛白笑道:“你已经攻破了外城门,立下了大功,好好养伤吧,其他事便交给袍泽兄弟们。”
说罢,他站起身,环顾了帐中所有的伤兵,道:“你们每个人都立下了功劳,回了长安,圣人都要亲自接见你们,给你们厚赏。养好伤,往后日子会越来越好。”
“谢薛郎!”
凡是进过伤兵营的将士都对薛白十分尊敬,因为军中的许多大夫都是薛白举荐的,且带来了很多药材。
甚至,大夫们还告诉这些伤兵,薛白交代过并切实在试着尽可能地保存伤兵、残兵们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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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伤兵营,薛白走向大帐。
帐中,王忠嗣独自坐在地图前,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“川”字。
抬眼一瞥,见来的是薛白,王忠嗣开口道:“我空有名将之称,却攻不下太和城,远不如高仙芝。”
“情况大不相同,小勃律国就没想过唐军会杀到的可能,南诏却是备战已久,更别提他们的国力差距之大了。”
“可他们触怒圣人的程度都是一样的啊。”
薛白笑道:“节帅风趣。”
“我没在耍笑。”王忠嗣依旧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