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先是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,最后道:“姚思艺仗着皇帝恩宠而贪赃枉法、嚣张跋扈,这个倒是不可怕,反而是吴怀实,表面上和蔼亲近,背地里捅刀子却是毫不留情。”
“姚思艺到最后也没招出吴怀实?”
“没招。”薛白道,“可见比起落罪,姚思艺更害怕得罪吴怀实。”
“放着这样一个敌手在宫中很危险。”杜妗道,“他几句耳旁风,便可能坏了你的性命,须得想个法子除掉他。”
薛白笑道:“有二娘为我撑腰,他死定了。”
杜妗拍了他一下,道:“没与你耍笑,我真打算弄死他。”
薛白握住她的手,顺势拉她入怀,道:“知道,经过昨日那一遭,哥奴也打算罢了张垍。”
“你与李腾空、李月菟真是清白的?”
“是啊,你看我自重到连政敌都无可攻讦。”薛白难得开了个玩笑。
“哼,这便是你的自重?”杜妗挪开身子,嗔道:“别闹,你休养两日,我算着时日……到时还得你多辛苦几日。”
“好。”
说到这里,杜妗神色凝重了起来。
她猜测杜媗许是不孕,至于她,当年为太子良娣时,东宫已有了长子李俶,李亨又知她有心机,故意与她疏远,因此她一直不以为自己难以生养。
但自从在偃师县决定想与薛白要个孩子,折腾了这么久却是毫无动静,再加上薛白已娶了颜嫣,她不免有些忧虑。
偏此事是强求不来的,她很快收回心神,问道:“你见了博平郡主?”
“见了。”
提到此事,两人不由地压低了些声音。
“出了姚思艺这等意外,没被发现吧?”杜妗问道。
“李隆基应该知道李月菟去见韦氏一事,只是暂时还没想过我是为了见博平郡主……但,往后可能会想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