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说得如此之快,把他打算安排的罪证直接抛出来了。
“我交构东宫、妄议边事、冲撞圣驾,右相大可治我的罪,贬我到夜郎、崖州,可惜我已辞官了,请右相直接杖杀我罢了!”
“圣人,你看这竖子,简直无法无天!”
出仕数十年,为相十数年,李林甫还从未这么生气过,因为他要说的话却被抢先说了,他已不知所言,唯请圣人作主。
苗晋卿、宋遥等右相党羽们连忙站起身回护。
“太放肆了,御宴之上如此夹枪带棒,血口喷人,礼官何在?”
“亏得是状元郎,如此撒泼,成何体统?”
不知谁这般教训了一句,薛白当即转身,指着苗晋卿,道:“至少我这个状元未曾在御前覆试时拽白,将朝廷颜面丢得一干二净!”
“……”
李琮惊呆了。
薛白说过“必会站在庆王之前”,但他没想到,竟是这样的局面。
眼看苗晋卿呆若木鸡,有那么片刻工夫,李琮完全忘了去想是否出面这件事,之后他才想起去看圣人的脸色,但御榻上的圣人已经无悲无喜,像一尊神像。
而就在李琮的上首,李亨已经站起身了。
诸王之首、储君之位的一侧,只有张汀依旧跪坐着,从容优雅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就是张汀这副平静的模样,让李琮感到了一阵不安,他终于坐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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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亨起身的同时,张垍也起身了,两人几乎是同时走到殿中。
张垍低下头,有个稍稍抬手的动作,让李亨先说。
“父皇。”
李亨并不客气,执礼道:“薛白说了气话,儿臣绝没有交构他这个八品监察御史。”
一句话,看似否认薛白,实则却站到了薛白这一边,剑锋直指李林甫。
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