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,李林甫才起身,便听说了一个消息。
“右相,昨夜,薛白、李泌犯了宵禁,在剑南进奏院,被金吾卫拿下了。”
“还不肯认错。”李林甫叱道,“弹劾不成,薛白这是做甚?做个局陷害李延业?!”
“是,右相明鉴。”
“人呢?”
“没敢怠慢他们,羁留了一夜,南衙现在也不知如何处置,来问右相。”
“放了李泌,把薛白带来见本相。”
“喏。”
吩咐过后,李林甫想到,上一次见薛白,还是那竖子以手持碎瓷意欲伤他,双方从此势不两立。
说来,薛白越来越不讨喜了,全无最初时的乖巧,这一次,只怕也未必能降服。
如此一想,他不由感到十分无趣,有些后悔把人召过来添堵。
然而,薛白这次来,态度竟有好些。
“右相春安,我正有一件事要报于右相。”
“是吗?”
薛白开门见山,道:“据我所知,只怕南诏已倒戈于吐蕃。”
李林甫听罢,神情毫无波澜,道:“你与颜真卿师徒情意深重啊,为了替他挽回名声,不惜做到如此地步。”
“右相可曾看到张虔陀的奏章……”
“但本相记得,当初你被太子坑杀,是本相给了你一个活命的机会。”李林甫语态铿锵,目光冷冽,“你求本相放了杜家,你求本相为你安排身世,你求本相嫁女于你。到头来,你为颜真卿卖命奔走,而屡屡悖逆于本相?!”
薛白不知道李林甫为何刚过完年就发疯,还真想了想,大概是因为眼看着他自己一年比一年老,李家后继无人又结仇满天下吧?
“南诏若叛了,右相的威望可就跌到底了。”
“本相比你清楚。”
“这般说吧。”薛白沉吟道:“吐蕃将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