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看顾好她儿子,方起身带着李亨走进里间,低声道:“可见王鉷一死,哥奴开始掌控不了朝堂了,任谁断了一条臂膀都得元气大伤,圣人只怕也开始对哥奴有些不满意。”
李亨低声道:“我听八妹说,张垍打算与杨国忠、陈希烈联手,罢李林甫相位。”
“张垍若能任相,于我们大有裨益。”
张汀认为这件事妙就妙在张垍这个人选,张垍既是太子亲妹夫,又得圣人信任,举荐他任相,可最大程度地联盟官员对付哥奴。
“此计妙极,谁提出的?”
“薛白、李泌在串联。”
“薛白?”张汀道:“外放了一趟回来了,他倒是识相了很多。若他愿推张垍为相,算是给了东宫一分薄面,殿下可试着与他交好了。”
李亨想到听说过一些传闻,眼神有精光闪烁,但还是道:“我自有这份胸襟度量,只怕年轻人睚眦必报。”
“哪怕不拉拢,暂时合力亦可,要斗李林甫,我们助他一把,这也是他肯替月菟找猫的原因,都是表态。”
“如何去谈呢?”
李亨不由叹息一声,看向窗外,只觉这少阳院像是牢笼一般。
这个冬天不知还有没有重臣能死一死,好让他能到丧宴上去与一些官员稍作交谈。
“满月宴。”张汀道。
李亨眼睛一亮,问道:“可以吗?”
“我们的儿子洗三就没洗,总不能连满月宴都没有。”
消息就这么多,也没旁的可说。议定了这些,张汀自去照顾孩子。
她从乳娘手里接过自己的儿子,轻轻拍着,低声道:“儿啊,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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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去逸的丧宴之后,儿子的满月宴成了李亨近来最大的期盼。
终于,腊月渐近,圣人给这个皇孙赐名为“李佋”,允李亨在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