廨办妥了文书告身,贾季邻抚须道:“往后共事,得好好相处才是。”
“县令是我的长辈,我自当凡事听县令安排。”
“我听闻你每到一个衙门,皆让人不得清闲。”贾季邻笑道:“我唯盼你能饶了我这把老骨头。”
“县令放心,我在长安尉任上一定安分守己。”
“我看不尽然,你也不阻止着驸马王繇,他如今到处说韦会是被我们长安县衙害死的,说前夜你默认了此事。”
薛白道:“我从未如此说过,不过是刚到任上,还有些无所适从罢了。”
贾季邻道:“你去劝劝他,让他别再乱说话了?”
目前看来,他的想法与崔祐甫一样了。
“谨遵县令吩咐。”
薛白出了令廨,伸了个懒腰,享受着长安城初冬的暖阳,不急着去掺和那权力斗争下产生的案子。
等了一会儿,身上晒得暖洋洋的,终于看到魏昶从殓尸房那边过来,他遂招了招手。
“县尉。”
“你拿下韦会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?”薛白道:“我当时听你唤他韦大夫。”
“是。”魏昶道:“小人要拿他时,他先报了名号。”
“但你也认得驸马王繇?我都未引见,你便知道要唤他‘驸马’,但最初见面时你却不对他行礼。”
魏昶微微为难,应道:“小人当时确是故意装作不识得他,毕竟在京城当差役,难。”
“带我去你捉拿韦会的地方看看。”
魏昶愈发为难,但还是行礼应下。他也不知薛白为何不去平息事态,反查起案子来,倒像是故意与正常的处事方法反着来。
两人出了长寿坊,一路向北,最后进了辅兴坊。
薛白安步当车,看着周遭景致,不由想到以前常来玉真观的时候,可如今李腾空、李季兰却不在。谁能想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