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忙,该忙,都是为了县中父老。”崔唆笑道:“今日来,是有桩喜事,我那位族侄寿安尉崔祐甫任命下来了,转为昭应县丞。”
“哦?可喜可贺。”
崔祐甫比薛白早上任半年,又在郭万金一案中立了功劳,但这次迁官却也算是极快的,可见崔家之能量。
“我从兄过世得早,但好在博陵崔氏第二房还有些人脉在朝中,顾念家族情谊,对这孩子多有提携。”崔唆谦虚地笑了笑,又道:“对了,其实是薛少府你立了功,竟无功赏?”
朝廷待我已经太过恩宠了,不敢再居功谋职。”
“原来是少府没有打点。”崔唆很是亲热,道:“若有需要,老夫也有些人情关系,大用没有,锦上添花却是能做得到的。
薛白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,这些大户都是人精,眼看着他越来越站在逃户贫农那一边,已感到不安了。赶紧来展示一下能量,敲打他、拿捏他。
这态度都摆出来了,乔二娃的案子,薛白也就没再请崔唆这个苦主宽恕减刑。
吕令皓判得也很快,崔唆在尉解与薛白愉悦地闲谈了一会,再到公堂上观刑,不多时便判了乔二娃斩刑,以维护崔家在偃师县的威望。
“县令是以斗杀’判的,诸斗殴杀人者绞,以刃及故杀人者斩。乔二娃当时是拿了放在院里的铁耦打死了人,若说算以刃杀人,有些勉强.…..
“他的三十五亩地呢?”
“公堂上没说过。”
薛白回忆了一下,问道:“伊河南岸那五百余顷田地,一半都归崔家了吧?”
“是,都说今年要旱,乔二娃这三十五亩地再归了他,便可从伊河再引一条水源出来。”
“归不归他都能引渠,只不过给别人的田引了水,心里难免不舒服……..
恰此时,县署前一阵喧闹,过去一看,却是乔二娃的老母亲哭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