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始拿起一枚铜钱,掷进门边的花瓶里,笑问道:“这般飞钱?”
“你莫闹了,他白日里多忙的。”
“这般说,比如一队商贾,从长安到洛阳,要带着一千贯,那便是一百刀仪钢巾,殊为不便。而他若把这些铜币存在我们在洛阳的钱铺里,开具一张凭证,到了长安,到我们的钱铺里支取这批钱。钱无翼而可飞,岂不就叫飞钱?”
杜家姐妹一听便明白了,再细聊了几句之后,杜嬗问道:“若有人拿了那凭证骗我们的钱?”
“简单,做好仿伪便好。”
杜始能更快地感受到薛白在这件事上的野心,道:“我们可借用此法,转移私铸的铜币,不仅如此,还可收轻货,丝绢、花椒。”
薛白道:“正是这个意思,有杨氏商行为背书,还能私铸铜币。”
两人没有往后继续说,但都明白这件事一旦做成能带来多大的权力。
权力,从来不是利益。
世上还没有飞钱,朝廷必然没办法及时意识到它将带来的影响,有可能掌握整个大唐的经济命脉。
“铸币之事还得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。”杜始道。
言下之意,宋家早晚还是要除掉。
短暂的合作之后,薛白已感受到与宋家最亲密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。只待他积蓄好实力,冲突已在所难免。
之后补充细节,杜始很有想法,认为高崇留下的那个当铺就可以改作第一家钱铺。
连钱铺的名字她都很快就想好了,就叫“丰汇行”。
唐人还是喜欢这个“丰”字的,代表着丰收、丰满。
“正月下锄头,秋谷必丰收喽!”
山地上,农人们一边开垦着田地,一边唱着歌。
盆儿也在,这孩子还没完全沾染上无赖习气,与济民社的一对老夫妻相处得如家人一般,便时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