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六十万贯。
此事自然是有大功劳,但薛白在公文上把大功劳分润给了殷亮,称是他在盘点账目时发现了郭万金的问题。
他打算再过一段时间,举荐殷亮为录事……大概等郭涣对田户、户籍重新造册以后吧。
“少府。”
殷亮拿出算盘,道:“十五万贯,至少得有五万贯上缴朝廷,这其中或可先拿出三千贯安抚漕工;转运司至少得拿五万贯,杜公才有办法打点,保证这一两年内能履行对漕工的诺言;吕令皓、郭涣则得拿五万贯与各家分润,他们也有要打点的人,最后落在手上的大概在数千贯;剩下的,少府也可得七千余贯,这是给你私人的。”
到最后这句话,他压低了声音,里间也只有杜五郎能听到,听得不由咂舌。
“不少。”薛白道:“吕令皓与郭涣算得挺准的。
“他们确是不小气,但只怕往后免不了要以此要挟少府做事。”
“我想的却是先给他们,以后再拿回来。”
殷亮道:“除此之外,郭万金还有些见不得人的产业,大部分都被偃师的豪绅暗中夺了。明面上的,只剩一些田亩,不多,二十余顷。”
“他奴牙行的奴隶清点出来了吗?”
“能过贱入契的,县令都带走了,剩下的都是些掠来的。”
“还能归家的便安排归家吧,无家可归的交给二娘,会为她们找个好归宿。
薛白思量着,打算把那二十余顷田也分给手下的伙计们,让他们雇人耕种,有恒产者方有恒心。
至于分润给他的七千余贯赃款,他还真打算笑纳了,造反是最花钱的。
比如,他承诺给漕工涨工钱,打的就是县署、转运司、圣人的名号,无非也就是让漕工不再唯高崇之命是从,实则还是不容易使唤他们。要培养心腹,还是得花他的钱,才能感念他的恩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