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谬!”崔唆大怒,“薛县尉已葬身火海,如何藏在我宅中?!高崇这是要对付我了。给我把所有人手都聚集起来。”
“崔公。”郑辩十分仗义,抱拳道:“我必与崔公同进退!”
县署差役还在门外,崔家内却已热火朝天。
不止是护院,连普通奴仆也被命令着拿起棍棒,誓护主家,要助县令把那反贼县丞绳之以法。
至此,吕令皓认为,局面还是可以收拾的。
只要像他与薛白谈好的那样,把一切罪责都推到郭万金头上,大家坐下来谈一谈,也许能够化干戈为玉帛。
他遂派人最后去劝了高崇一次。
高崇已坐在了公堂之上,闻言道:“没什么好谈的,弹压下去,我自能拿出证据来给薛白定罪。”
紧接着又有人赶来,禀道:“县丞,崔唆聚众闹事,郑辩的家丁也散到城中各处召集人手了。恐怕是想要包围县署。”
“一群逐利的懦夫。
高崇竟然是讥笑了起来,他怕这些人才怪了,他义弟与他说过为何要造反。
反的不就是这些偷窃了天下人之利,却又附庸风雅的懦夫吗?
“有何打紧?你等可知何谓‘懦夫’?便是如我们吕县令一般,只会计算利益、巴结权贵,半点风险不敢担,却所有好处都想沾的肉食者。这些世绅,连吕令皓都不如,还想聚众?
那些人不是王彦暹,不是薛白,一个是孤身一人,苟延残喘,不肯罢休;一个是初来乍到,油盐不进,张口乱咬。
王彦暹是毒蜂,薛白是疯狗,高崇在任上这些年,只有这两人差点给他造成伤至于世绅?
敢见血吗?
高崇吩咐道:“去码头上告诉庄阿四,带最听话的漕夫来,给我弹压下去。”
码头。
庄阿四正坐在篝火边喝茶汤提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