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媗一身襕袍,衣摆和靴子上都沾着泥,该是入夜关城门前才到的。
她脸上带着些担忧之色,教训道:“我就说一开始得让我过来,任着你与薛白两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,闹得太过份了。”
“若让大姐来,事情反而闹不到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杜妗问道:“阿爷如何说?”
“阿爷已经带着王仪见到韦府尹了,韦府尹说很重视此事,与阿爷商定,必处置此事。”
杜妗笑了笑,又问道:“阿爷呢?”
“来了,船只在洛水上。”
“只有人来了没用,仪驾来了吗?”
“转运副使,专管漕运,自是带了。”
杜妗这才点了点头,问道:“吕令皓派到洛阳的那个幕僚呢?”
“元义衡,找到了,已在阿爷身边,会找机会让他去县署。”
“好。”
如此,计划便万事俱备了,只等薛白回来。
杜媗当着众人不好问,但忍了好一会儿之后,还是问道:“薛郎怎还不过来?不会有危险吧?”
“不会。”
杜妗答了,感到姐姐的目光审视着她,偏过头去,想到了一次次与薛白抵死相交时说的“一起死了”时的情形。
又等了许久,这是一段很煎熬的时间,终于,门外传来了动静,听到薛白的声音,众人连忙开门去迎。
薛白先是看向杜妗,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
杜五郎帮忙扶着姜亥,抢着道:“我带着吕令皓到的时候,火已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杜妗径直踹了杜五郎一脚,道:“说正事,我这边还算顺利,你呢?”
“有两个意外之喜,高崇派出了披甲私兵,且他以为我被烧死了。”
“那我们出城门?”
“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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