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也为民作主,审案子,肯替苦哈哈考虑?”
赵六心想,王县尉来时不也是这般吗?却有几时长久?
他遂淡淡点了点头,让这小子爱进不进。
那孩子再次四下看了一眼,犹豫片刻,倏地窜进了县衙。
公堂上,前一桩案子正在读判文。
“偃师县人氏陈孩儿,貌高而年小,悉依籍书......”
薛白面无表情念着,心想这案子怎么判都有依据,但若遇到急于征徭役的县官,陈孩儿一家负担又要重了。
而当普通百姓都懂得可以通过状告邻居“隐龄逃役”以泄私愤,可见这是一告一个准的,那有多少十四五岁的少年开始服徭役,有多少十八九岁的青年开始交租庸调了。
“拜见县尉。”
判文才念完,一个瘦小的身影已跪倒在公堂上,喊道:“请县尉为草民作主。”
“起来说吧,何事?”
“草民任木兰,汝州人氏,自幼是孤儿,在漕船上做事。状告奴牙郎郭阿顺,见草民无依无靠,造假身契强抢草民,贩掠卖良人之罪。”
堂上众人此时才意识到这是个女娃。
数日以来,她是告状者中口条最清楚的一个。
薛白招过齐丑,吩咐道:“你去将郭阿顺带来问话。”
“县尉,小人不知郭阿顺是何人。”
“让我的人陪你一起去。”
齐丑脸色一变,叉手行礼道:“喏。”
“任木兰,且先在旁等候,下一桩案.….”
“县尉。”郭涣起身,道:“稍歇一会如何?”
“好。”
薛白起身,与郭涣转到公堂后方说话。
任木兰见此情形,有些不安,但看那录事老头长得和蔼可亲,稍放下心。
反正现在也逃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