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浩是我好友,他是张曲江公的外甥,一直想给张公立神道碑,我收买了他的近侍偷了纸稿交到刑部萧隐之案上,借郑虔一事,试探圣人的反应,果然,圣人宽仁,没有追究郑虔。我便准备着找机会向圣人坦诚。”
“不久,我得知唐昌公主见了你一面,为此又踌躇。好在,她没有被庆王怂恿,与你说了实话。你不是薛锈之子,而是他收罗来的孤儿,于是我才敢坦然与圣人实言。”
“知情者都认为你是薛锈之子,一直在以此大做文章。有人指责兄弟交构李瑛余党,还有人真想交构李瑛余党。圣人让我把一切呈现给他看,我就呈现给他看看。”
说到这里,张咱摊了摊手,神态坦荡而轻松,笑道:“就是这么简单。”
薛白反问道:“张驸马做这件事,只在意两个人,你自己与唐昌公主?
一直以来,许多人都想利用薛白的身份,借着三庶人案攻讦政敌或收服盟友,经张珀这般一坦白,只会显出他自己与唐昌公主的老实。
唐昌公主老实之处在于虽见了薛白,却没有以薛锈之子的身份绑着薛白做事,实话说了薛锈蓄养义子之事,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,也就成了张咱的底气。
“是啊。”
张咱坦然承认道:“希望经此一事,她的处境能好过一些。”
这句话听着温柔,好像这是一个很好的人。
薛白却只觉得张填相当冷峻,至少在这件事上,张几乎要害死他。
整件事到现在,张咱根本就没有与他提前通气。
薛白有可能弃考失去前程;也有可能因为瞒着真实身份而被杀掉……..张珀就不在乎这些,自始至终目的都很明确,很简洁。
再细想张珀说的那些话,对那些官奴,他能庇保就庇保,他们死了,他也无所谓;对宁亲公主的感受也不在乎,连好友徐浩、郑虔的前途性命都拿去用来试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