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白想了想,道:“要么就是罢黜我的卷子,要么就是给我状头。前者是阻止我入仕,后者才能把事情闹大。”
“那会是哪种?”
“都有可能。但我在考场时不肯弃考,他们很可能不会再给我一个息事宁人的机会,让我吃个大教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”
“所以,点你为状头,才是给你一个大教训?”
“明日放榜便知…..”
时节已经是初春了。
一夜过去,长安街边的柳树又发出了嫩芽。
天色才亮不久,礼部南院的墙下已拥堵了数百人,其中不乏有人是前来榜下捉婿的。
薛白换了一身新衣,系上杜始不久前送的腰带,早早与杜五郎出了门,在朱雀大街与高适汇合,去往礼部看榜,这情形与上一次相似,没等到安上门,他已收到了许多彩笺。
真到了这时,他反而有些走神,考虑着若今科不中当如何,是直接向皇帝讨一个官职,还是到边镇历炼。
无非是取官的途径不同,既然已尽了全力,结果如何倒可放平常心。
事到如今,薛白在想的反而是与杜岭那个约定,说好了揭榜日陪她的。
脑子里带着这种荒唐的念头,他挤过人群,站在能看到榜文的位置等着。
不多时,钟鼓齐喧,有礼部官员架梯登上礼部高墙。
“放榜!”
短短的金榜就这样被展开来,在初春的朝阳照耀下,闪着光芒。
薛白直接看向最高处的一个名字。
像他这种人,特立独行,冒最大的风险取最大的成果,若中榜,当名列前茅。
果然,金榜最上方的两个字正是——薛谋划一年有余,天宝七载的状元终于被收入囊中……暂时而言。
“薛白,薛白!状头啊!”
杜五郎是能纯粹享受当下的人,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