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扯到他?”
“所有的案子,说白了都只是一个‘由头’,供圣人挑臣子错处以平衡局势的由头。所以我们闹来闹去,结果永远一团浆糊,归根结底是圣人希望如此。李亨是‘国本’,李林甫是‘能臣’,安禄山是‘忠臣’,我是个乐子,大家每天陪圣人闹着玩,都不会轻易被除掉,真正处于危险的,始终只有一个人,王忠嗣。明白了吗?再继续对付东宫,并不会让李亨被废,圣人忌惮的从来不是李亨本人,而是臣民对储君的期待,首当其冲就是王忠嗣,今天我对付哥奴,消除了圣人对他的杀意,明天我对付李亨,这杀意又涨。”
薛白已经说得很直白了,甚至有些太过直白。
这一大段话,杨玉瑶却懒得细听,干脆美目一闭,把头往他肩上一靠,撒起娇来。
“你就说,我们如何做?”
“拉拢王忠嗣。”
“好。”杨玉瑶道:“让阿兄拿钱砸死他?”
“倒也不是如此。”薛白道:“眼下圣人不信任东宫与宰相,最信任的反而是阿兄。”
“阿兄才能是强了些,但对圣人肯定是忠心的。”
“对,得让圣人觉得……阿兄是因为性格好,不希望王忠嗣被李亨牵连,因此才亲近王忠嗣,劝王忠嗣远离东宫。”
“如此就能拉拢一方大将?对方不愿呢?”
“怎么说呢。”薛白沉吟道: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,就像强权者从贫家抢妻,妻子再不愿,此事也由不得她。”
杨玉瑶听得好笑,问道:“我杨家比东宫还强权?”
“在这天宝年间,圣眷就是最大的强权……”
薛白为何要提醒张汀嫁祸安禄山?若非如此,右相府只会全力对付东宫,而不至于为洗清胡儿的嫌疑来查他。
他之所以受这一遭,为的是保王忠嗣。不过要保的不是那位太子义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