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提醒之意,道:“若停了再开,便不由老夫主持了。”
薛白一听便明白,这位祭酒私下里受到了一些压力。
有人不希望他通过岁试。
薛白虽得圣眷,但如今也只有圣眷,得罪的人还多。而东宫有影响力,右相府有权利,要想阻止他科举入仕总有办法。
比如,贾昌更有圣眷,李白更有才名,也没见得有功名。
这条路,必须有像韦述这样的人出手庇护他。
薛白却不能抛下郑虔不顾,问道:“若岁试不能停,敢问祭酒,可有办法救郑博士?”
韦述方才从容,此时却皱了皱眉,转头看向窗外,只留下一个披紫袍的肥胖背影,缓缓道:“老夫一辈子都是馆职,哪知朝中纷争?既救不了他,却得保诸生前程。”
薛白沉吟着,道:“那学生或有办法,想试试能否救郑博士。”
“岁考还有两场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
薛白看了眼天色。
两场岁考之后,长安城已然宵禁,到时再有办法也得拖到明日,什么都晚了。
岁考耽误了,无非是多沉淀些时日,郑虔之事却牵扯三庶人的大案,性命攸关,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考虑。
韦述抚须思量,以为薛白是没听懂他方才的言下之意,再次提醒,直言道:“不久前,有人叮嘱过老夫,不予你过岁试,伱这一去,则如了他们的意。”
“这是阳谋,学生只能走。”
“也罢,路上莫让人瞧见。”
薛白遂深深行了一礼,转身离开。
韦述看着他的背影,也不知在想什么,许久,对苏源明道:“去将这小子的帖经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一会儿,薛白的卷子便被摊开在他面前。
韦述目光一扫,随口喃喃道:“填得马马虎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