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起来。
“托圣人洪福,我也高雅了。”
说罢,她推倒面前的骨牌。
“胡了。”
李隆基朗笑,赏赐了张汀一件贡品。
任内侍宫娥们上前垒牌,张汀道:“我来之时,恰遇阿菟回来,说起终南山之行,不住地说起此番难得见了名动长安的薛郎呢。”
“一转眼,阿菟也及笄了啊。”
“女儿家嘛,见了新奇的事物难免好奇,又是故事又是新词,说也说不完。”
李隆基自是能察觉到张汀的意思,目光看向薛白。
薛白低头抿了一口水。
“竖子,在说你,伱避什么?”
在避什么,连一旁的内侍们心里都清楚,这大唐,谁愿娶宗室女啊?圣人的公主、郡主又多,个个愁嫁。
忽然,杨玉环笑了笑,道:“少年郎得了夸奖,还懂得谦逊。”
她招了招手,唤张云容把今日收到的一只莲瓣金碗拿过来。
这只金碗又是安禄山所造,碗壁上捶出了莲花瓣纹,极为精致。
锤揲浮雕工艺并非中原匠师所擅长,可见安禄山绝对是送礼的一代宗师了。
“你献了那些好东西,圣人许你长大后的前程,我却还未赏你,便以这金碗赠个‘衣食无忧’的好彩头……前提是你赢了今日的牌局。”
“谢贵妃恩典。”
有了金饭碗,何必尚公主?
李隆基闻言,嘲笑道:“太真所赐金碗,能装酒十斛,你可饮得下啊?”
“圣人若舍不得给,赢了这小子……”
张汀见圣人不肯再聊赐婚之事,心中失望。
玩笑般的一句话之后,杨玉环美目一转,瞪了薛白一眼,带着些提醒、警告之意。
——这次且替你解围,看你往后再敢招惹是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