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信任。
圣心难测,不时这般敲打一下,使人讪讪,宴上气氛当然不好。
但总不缺问心无愧的人来与圣人凑趣。
杨銛不失时机上前,笑道:“臣无差遣在身,骨牌技艺愈发有进益。”
“哈哈哈,诸卿看看,他这是在抱怨朕啊。”李隆基搓着手大笑,“趁今日有暇,上桌!”
“遵旨。”杨銛大喜。
宴上诸人再次揣度圣人有无言下之意。
时局如牌局,恐有大变了。
此时还有最后一个席位,李娘虽心中惴惴,却也想争一个机会。
“女儿……”
“薛打牌,莫端着了。”李隆基笑道:“知道你近来潜心向学,但小赌贻情,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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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舞再起。
宴上诸臣或投壶,或赏歌舞,或观牌。
张汀坐在圣人对面,一点不怯,摸牌打牌架势十足;杨銛气势远逊于张汀,被卡了牌不说,既想表现,又要给圣人喂牌,略有些慌忙。
李隆基则潇洒得多,随手推牌,随口批评了薛白。
“你近日文笔太糟糕了。”
“是。”薛白直接出牌,应道:“往常每有向老师讨教,请友人润色,不懂之处还须去道观、寺庙等地打听,到各处观察。”
“行文干硬,毫无修饰,通篇尽是白话。若说写不出好文章,却常有惊人之句,想必是只糊弄朕?”
“我绝对不敢。”
“不敢?往日给小娘子写尽心尽力,落入牢狱则心生怨怼……碰。”
“圣人息怒。我昏迷之后,忘却前事,那些文章诗赋,有时便自己浮到脑海中。似作梦一般,真在梦中读了韩愈先生的文章。”
李隆基随口道:“有何稀奇?朕梦中遇神女,醒后张口即唱出了《好时光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