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两个字声如雷绽,许多人当即欢呼起来。
成了!
突如其来地成了,甚至有些仓促。
广平王才抵达皇城,喝叱王鉷两句话,他们辛辛苦苦求不得的覆试就真有了,这是何等的气慨。
大唐有如此皇孙,必可国祚绵延,杜稷千古鼎盛。
“覆试!覆试!”
王鉷见此情形,微微冷笑,转身而去。
他是故意这般潦草认输,表达的意思也简单,“广平王挟众望逼我!”
那么,覆试不再是因为圣人爱护诸生,成了皇孙逼迫,到时圣人心情不好,反正不是发泄在右相府头上。
他要为圣人再上贡一千万贯,与此相比,春闱不过一桩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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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呼声中,有寥寥数人面露忧色。
颜真卿手里还拿着泄题案的证据,此时却已没人在意这点;元结叹息一声,安慰自己,终究还是做成了……
薛白目露思量,他比旁人更了解东宫为何非要冒险来争这声望。
确实是冒险,至少现在,李隆基已经不会高兴了,东宫只能赌李俶的少年意气是否能始终被圣人喜爱、纵容。
李亨看起来懦弱可欺,其实不好拿捏,别的事极为隐忍,有两样东西却一直不肯放手——兵权、声望。
即使李林甫疯狂打压,到现在王忠嗣还兼着西北四镇的节度使,朝野倾向于东宫的大有人在。
从某方面来说这没错,身为一国储君,至少要有在出事时能顺利继位的实力,这是底线,连这都不给,还当什么储君?
出乱子时得有收拾局面的实力,李亨最后就是这么登基的,更可见他没错。
可惜,权力斗争不讲对错。薛白被活埋时,李亨也不会问对或错。
人各有立场,储君不可无储,弄臣也不可不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