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上发呆。
“今日怎未见到大娘?”卢丰娘先找话题寒暄两句。
杜妗道:“前日,大姐托了个奴牙打听消息,今日过去问问。”
“原来如此,对了,你如何惹恼你阿爷了?”
杜妗问道:“阿爷如何说的?”
卢丰娘忧心忡忡,迟疑着开口道:“郎君说……有女如此,羞愧难当。”
杜妗微微苦笑。
是啊,她这样的女儿,挟奸相之势,逼父亲向族中长辈讨要好处,还不念夫妻旧情、迫害东宫,只听着也是坏透了。
卢丰娘见杜妗不说话,低声又道:“郎君还说你糊涂,他说,人家既然示好,你偏卡要那许多好处,到时两头得罪。”
“两头得罪?”杜妗讥笑了一下,道:“差点抄家灭族了,岂还怕这些?”
卢丰娘叹道:“二娘啊,你可万莫太犟了。”
杜妗指了指案上一个匣子,道:“娘亲拿着吧,我向伯太公‘卡要’的,补贴些家用。”
卢丰娘一愣,小步上前,打开匣子看了,竟是鼻子一酸,忙拿帕子抹眼,最后泣不成声。
“你阿爷那是不当家不知米贵……呜呜……好好的高门大户过成这个样子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杜妗背过身,道:“娘亲可信我?我是为杜家好。”
“为娘如何不信你?说心里话,你阿爷就是大糊涂、滥好人……他糊涂啊!”
杜妗只好起身,反过来拍着卢丰娘的背安慰起来。
但其实眼下这情况,她自己也是心力交瘁。
薛白说的很清楚,东宫靠不住、右相府同样靠不住,在这场斗争中,弱者永远就是双方随时可能拿出来献祭的存在。
恰好,他们就是这个弱者,上次献祭没用上,下次很可能就要被用上。
所以不能完全倚靠于任何一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