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妥当,长街那边有一个俊秀小郎君带着婢女施施然然走来,拐进巷曲,去的正是太子别院的方向。
“有人过去了。”
辛十二微眯着眼,摇了摇头,道:“既不是杜五郎,又不像是东宫走狗。”
“那还拿下吗?”
“再看看。”
辛十二看得出来,那少年郎君身上披着的对襟狐裘成色鲜亮,走路时步履从容,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身。
他来找证据,却殊无必要得罪了长安城里的贵胄。
视线中,那小郎君负手而立,由婢女与守卫交谈并给门房递上了一枚玉佩。
过了一会,门房拿着玉佩回来,双手交还,邀他进了门。
“他进去了?”
“太子不在,他能见谁?”
“杜良娣,竟有人敢见杜良娣?”辛十二不由大讶,眼珠转动,喃喃道:“是哪家敢沾这案子?”
“怎么办?”
“等他出来了跟上便是,不出来更好。”辛十二转念一想,冷笑道:“凡沾上了杜有邻案,谁都跑不掉……还有,方才那骡车呢?去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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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居所看起来十分俭朴,庭院没有花树,空着一片沙地。
薛白与青岚在前院等了一会,有婢女小跑过来。
“曲水。”青岚带着哭腔唤道。
“出何事了?”曲水焦急问道,却不等青岚回答便引着他们往里走,“二娘要见你们……这边。”
薛白与青岚脱了鞋子,由她引着走过长廊,最后在一个小偏厅坐下。
“稍待,二娘马上就来。”
“多谢。”
薛白眼看着曲水又匆匆跑开,低声向青岚问道:“彩云青岚,流觞曲水?”
“嗯,流觞与曲水是家生婢,我与彩云则是幼时被卖到杜家。”
此时不便再问更多,薛白扫视了一眼偏厅陈设,学着杜五郎偶尔读书时的样子跪坐下来,腰杆挺直,双手置于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