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她是家生的奴才,什么人能看得清府里这些事?下人!大厦将倾,当家人罪生梦死,下人们能怎么办?自是要各寻出路了。她父母在南京,兄嫂却也在这府里谋的差事,其实,都绑死了,自己被林家带走,也是老太太给她的退路。现在她也就剩下心酸了。
元春看鸳鸯也不说话,她倒是生出几许惺惺相惜来。坐在原处,自己看着外面发呆。
她只有半年时间,祖母半年之后就要把自己嫁出去。看祖母和大伯说得那么残酷,其实她能体会,大伯那天说,宁可找他那样的坏人,也别找父亲那样的蠢货。
大伯其实是很会审时度势的,看账本也知道,这些年,说是让二房存钱,可是大伯看母亲太蠢了,于是开始和母亲比着花钱,父亲买个古董,他就一定要买个差不多的丫头。公中是大家的,凭什么你能花,我不能花。如些这般,上行下效,这家还能有什么好?大伯的钱,其实很好变现。但是二房呢?只怕啥也没落上。
祖母看到了,她想管,可是什么理由?她现在看看,都觉得祖母这时机真的把握得太好了。虽说这么说,有点对不起姑母,但是,这个时机,真的太合适了。
鸳鸯也不想说话,自己站在原处,安静的等着。
终于大家收拾妥当,老太太那边也就真的派人来传饭了。
大家也都当没在意,笑嘻嘻的加了斗篷,也不坐轿,就那么慢慢散步去荣庆堂。
欧萌萌还是一身随意的坐着银发也挽成一个发髻,用根粗银筷固定,看着跟之前那个富贵的老太太比,反倒是凭添几许英气。看他们进来了,就笑着对他们挥手,忙说道,“正好,再不来就凉了。”
此时桌子上八菜一汤,按着人头加一个菜,一个汤。
按着之前他们的定量,像是姑娘四个菜,太太,奶奶六个菜,老太太才是八个菜。现在他们同老太太一块吃,之前份例也并在老太太屋里。不过他们那点份例,真的干啥也没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