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初棠放下手中的证词,看向跪在那的周康学,轻声道:
“储院使先前曾与我说过,他年岁渐长,这院使的位置坐不了太久了。纵观整个太医院,有能力又有心力者,实在是少之又少。周太医正值壮年,经验履历皆是无可挑剔,又有一手好医术,实在是不二人选。”
周康学浑身一震!
他缓缓抬起僵硬的脖子,叶初棠剩下的话却如利箭一般刺来。
“他还说,虽然他和周太医平日往来不多,甚至曾因脉案药方产生过几次争执,但他心里,终究是属意周太医的。”
叶初棠看了周康学一眼,唇角微微弯了下,有些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本来,储院使说等这次为陛下看完诊,便要致仕回乡的。而他走之前,想要举荐继任院使的人,就是——”
说到这,叶初棠一顿,没有说下去。
然而周康学听懂了。
他无法形容这瞬间的感受,整个人像是被扔到滚烫的油锅,又被迅速捞出来掷入冰河。
短短一瞬之间,生死之别,天地之差!
他张了张嘴,几乎难以控制地跪行向前:
“你、你说什么!?”
范承卓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肩头。
“放肆!害了烈王不够,你还想对长公主不敬不成!?来人!立刻将他押入大牢!”
周康学栽倒在地,磕了一嘴的血。
叶初棠眼帘微掀,静静地看了范承卓一眼。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又有人报——
“顺天府知府赵成荫求见!”
长公主一愣,随即立刻反应过来:
“让他进来!”
众人相互交换眼神。
赵成荫怎么这时候来了?长公主责令他三天之内查明对叶初棠行刺的真凶,按理说他这会儿应该忙得脚不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