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桑桑摇了摇头,悲伤地说:“她就像是一间房子,一根根支柱相继倒下,你若是不想让她一蹶不振,忧思过度而短命,就去看看她吧。”
顾正臣看着桌案上的卷宗,犹豫了下,摇了摇头:“我不能离开。”
“顾正臣!”
严桑桑着急起来,愤怒地喊道:“你为何对她如此绝情?”
顾正臣叹了口气:“不是绝情,而是无情。”
严桑桑看着顾正臣,伤心地摇了摇头:“我算是看错你了,原以为是个重情义之人,不成想竟无情无义,薄情得很!”
顾正臣看着严桑桑转身离开,心情很是低落。
张培走至一旁,低声劝说:“老爷当真不去双溪口,看看林琢的坟也好。”
顾正臣指了指一堆卷宗:“去双溪口,来回一日没了,留在此处,至少可以让十几户百姓洗刷冤屈。百姓背负冤情,身上如同插着一根根竹签、每日每夜痛苦挣扎!他们的痛难道比林诚意的痛更轻?”
张培明白这个道理,道:“这些积案已过去许久,再拖延一两日也不妨事吧……”
顾正臣肃然地摇了摇头:“正因为太久了,所以不能再让他们久等。”
张培见状,只好不再多说。
顾正臣批过两份卷宗之后,叹了口气,问:“百里瑶还在酒楼卖唱吗?”
张培点了点头:“自从老爷将她从卜家手中解救出来之后,她便游走在各酒楼之中弹琵琶,唱小曲,以此为生。”
顾正臣想了想,安排道:“将她请过来。”
张培吃惊地看了一眼顾正臣,没敢多问,出门差人去请。
百里瑶的日子并不好过,虽说顾正臣给了一些钱财,短时间内不愁吃穿用度,可长时期呢,人毕竟不是只活几年,哪怕是他日寻一人嫁了,也需要自己准备点嫁妆吧。
泉州府衰落,晋江城并没有多少商人往来,整个泉州府的人似乎都在拮据中过日子,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