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风行,拿着秦松、梅鸿等人调查的文册,挨个点名字,点中的吏员要么主动交代情况,吐出所有非法所得,挨一顿板子赶出府衙回去养伤,要么被查抄所有非法所得,挨一顿板子之后进入监房,至于后面是回自己家还是回姥姥家,那就需要看老朱打不打勾了。
吏员与杂役清楚顾正臣的手段,一面是给人机会的仁慈与宽容,放人一条活路,一面是拒不配合的残忍与暴力,将人往地狱里送。
谁都不想死,吏员和杂役不过是办事之人,并非主谋,大部分也就是跟着喝口羊肉汤,真正的羊都入了通判、同知等人的肚子里。
如果按照朝廷贪污多少就如何如何,那吏员与杂役估计要去土地祠和土地爷聊天去了,索性坦白争取个宽大处理,不过是挨一顿板子的事,总好过挨刀子。
出于这种考虑,加上顾正臣的威严,大部分吏员、杂役全交代了。
拿了谁家一袋米,顺了谁家一棵海外的草,传了个全家都好、孩子很可爱的话,送谁半夜上路,翻过谁家的墙头,偷看过谁洗澡……
一个个全说得清清楚楚,累得书吏王孟手腕直疼,师爷李乘义接上,后来手腕也受不了了,心中很想骂人。
你大爷的,你偷了谁家的小妾这事就不需要在这里说了吧,没看人家也在场,当着面说出来不合适啊。
看,挨揍了吧,活该!
还有你,偷拿了府衙的煤炭,这倒是需要说,可你也没必要在那里和人争论偷了多少吧。
你确定偷了二百斤?那为啥人家说少了八百斤。
哦,你们两个都有鬼,一个是监守自盗,一个是为了平账是吧……
天色暗了下来。
没有晚饭,点起灯火继续。
顾正臣成了点名的,中间都不需要问任何话,点到谁的,谁直接交代,招册写好,按上手印,将招册交给顾正臣审阅,然后点下个人的名字。
吏员与杂役本就被处理过一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