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实现了,谁还会舍父母而远游他乡?
说到底,诸多无奈,却只能负重前行。
顾诚笑道:“老爷回家,也能过得舒坦。”
顾正臣摇了摇头。
若自己一直留在滕县,迟早会出大问题的。
不说洪武朝的腥风血雨,就是朱老四发动的一场靖难之役,也足以毁掉大半个山东。
自己要改变的,是一个时代。
可老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,自认不凡,智谋手段又多,很不容易便说服、影响与改变。该死的,自己干嘛穿越到建文年,直接跟着朱老四捡便宜不好嘛,大洪武就是个坑啊,自己偏偏又主动往坑里跳……
梁家俊已近四十,儿子都十五六岁了,此番出行并不打算带家眷,只带了个名叫梁五斤、年过半百的老仆。
这倒省了些事。
两辆马车,一车行李,顾正臣与梁家俊一个马车。
孙炳前来送行,招来一个精壮的中年人,腰间还挂着一柄钢刀,对顾正臣介绍道:“他叫孙十八,在元末时当过红巾军,后来受了伤为我收留,跟了我多年,一直帮孙家看院。现在,他跟你了。”
顾正臣看着孙十八,此人身上似乎透着一股煞气,双眼明亮,太阳穴微微隆起,似有些本事,也不推辞:“那就多谢孙兄了。”
孙炳哈哈大笑:“无需跟我客气,待这里处理妥当,我会亲自走一趟金陵,到时去句容看你。”
“一言为定!”
“一言为定!”
顾正臣与孙炳对视而笑。
梁恒走出家门,对梁家俊嘱托:“若遇事不决,写封信问问正臣。别看他不过弱冠之年,但法子与手段比你懂得多。”
顾正臣笑着说:“梁老不需担忧家俊兄吧,他是在国子学,不是在朝堂之上。只要用心教导太学生,定无大碍。”
京师国子学是一处避风港,只要不主动跳出来找茬,风就吹不到那里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