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有半点僭越,半分破绽,亲自出门迎接县太爷李义。
李义身着一件宽松便服,手持一方裂了三道口子的蒲扇,见梁家老人出来,连忙上前作揖:“梁老,我又来叨扰了。”
梁恒作揖还礼:“县太爷亲至,梁家蓬荜生辉,里面请。”
李义欣然走入梁家。
落座,奉茶。
李义寒暄两句,直言:“梁老在前元时治学十年,学问精深,桃李天下。如今新朝峥嵘,正是朝廷用人之时。在下想请梁老再次出山,入县学传学问、掌教诲。”
梁恒嘴角微动。
朝廷用人?
当真要用人,就不应该取消科举吧?
没了科举,等于断绝无数读书人的生路,读书人再难有出头之日,只靠着举荐一条路,呵,怕会养成“拿你钱财、送你入官”之风。
梁恒推脱:“县太爷盛情相邀,梁某本应鞠躬尽瘁。然岁月不饶人,我老了,已是过一甲子之人,纵是有心,这身子骨也无力教导。”
李义看着颇为健朗的梁恒,微微皱眉,轻声道:“《荀子》有云:上事天,下事地,尊先祖而隆君师,是礼之三本也。梁老若能成为县学生员之师,不仅遵从先贤教导,合乎礼仪,且能在天地君亲师中占‘师’一席,他日梁家兴旺可期。”
梁恒苦涩地摇了摇头:“县太爷所言甚是,奈何梁某精力不济,难为学事。”
李义见梁恒推脱不就,也不再强求,起身告辞:“既是如此,那改日再来叨扰。”
梁恒坚持要送李义,刚到门口,尚未出大门,就见一仆人进门,冲着梁恒就喊:“老爷,打听到了,那顾举人去了孙财主家。”
“顾正臣?”
李义微微皱眉,看向梁恒。
梁恒怒视仆人,没看客人还在,没点规矩。
李义有些好奇:“梁老差人寻顾举人,所为何事?”
梁恒呵呵笑道:“梁某与顾举人算是忘年交,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