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丢了,也就是这四五天之间,他的头发竟然就白了一半儿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年轻人在碗里翻出一块口条,就着汤吃了,边吃边问:“今年多大岁数。”
“张老实,今年……四十四……”乡下人恳切的朝年轻人那边又凑了凑,嗓子里呜呜哝哝的,隐约带出了一丝类似哭腔的声音:“我三十九的时候,才有了这个儿子,找了四天没有找到,我不知该怎么活了……”
“写个字。”年轻人喝了口汤,腾出一只手,拿了草纸和笔推过去:“随便写一个。”
“我……”张老实颤颤巍巍的想要伸出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去拿笔,可是手指还未碰到纸笔,他又将手缩了回去:“我……不识字……也不会写字……”
“那就说个字吧,随便说一个。”
张老实显然很犹豫,年轻人虽然叫他随便说个字,可张老实感觉,自己说的这个字,关系到是否可以找回儿子,他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犹豫很久,张老实终于下定决心,说出一个吉利的“吉”字。
年轻人把吃剩半碗的羊杂先放到一旁,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两枚磨的精亮的铜钱,随手在桌上一丢。两枚铜钱哐当的跳动几下,像两个顽皮的孩子,筋疲力尽之后才停了下来。
年轻人将汤碗又端到面前,说道:“你家村子的后面,是不是有后山。”
“有,有的。”
“村子后山那里,有以前烧香的地方,是道观,还是庙,我说不上来,反正荒废很久了。东墙下,有口枯了的水井,你儿子在枯井里,昏了两天了,你马上去,还有救。”
“后山……枯井……”张老实听到对方把情况说的这么仔细,一时间也分不出真假,可救子心切,他还是忙不迭的道谢:“卦……卦钱多少……”
“一块大洋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那么多……只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