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写的正是那些不得而知的事。对照贵妃生前,我所要写的这些事,感觉自己真是罪孽深重。”白乐天望向玉莲,搁下酒杯说:“请拿笔来——”一旁早已备妥笔墨。
白乐天默默地磨起墨来。
其间,谁也没有开口。
空海和逸势,含酒在口,静静凝望磨墨的白乐天。
只有玉莲弹奏的月琴声簌簌响起。
过了一会儿,白乐天自怀中取出纸张,手上握住沾了墨汁的笔。
白乐天左手拿纸,写下了一些文字。
四周牡丹缭乱盛开。
蓝色月光倾泻在牡丹花上。
然后——“好了。”说毕,白乐天搁下笔。
手持纸片,自顾自地吟哦起来。
声音低沉苍劲。
玉莲即兴弹奏月琴,应和着白乐天的吟咏。
两鬓千茎新似雪,十分一盏欲如泥。
酒狂又引诗魔发,日午悲吟到日西。
白乐天的声音在月光中朗朗向上飘升。
两鬓发丝,干根翻白似雪。
饮酒满杯,我狂醉如泥。
痴癫迷醉,又呼引出我心中的诗魔。
午后引吭悲吟,直到日落西山。
其诗大意如此。
当白乐天的吟哦声停止之时,“唔……”逸势发出不胜感慨的声音。
此诗,宛如白乐天身已老去的自况。
不久,白乐天再度握笔。
继续在纸张上沙沙走笔。
掩藏在白乐天心中的诗意之门,似乎已整个敞开了。
看得出来,白乐天此时文思泉涌,不可遏止。
他将心中涌现的文思,原封不动地写在纸上。
貌随年老欲何如?兴遇春牵尚有余。
遥见人家花便入,不论贵贱与亲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