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始皇帝治政几十年,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,只要于国有功,始皇帝就不会卸磨杀驴,也会给臣子最基本的体面。
可是扶苏呢?
他不惧怕自己在实现理想的路上突遭横祸,亦或者面对和商君同等的结局。
五马分尸?李斯早就做过心里建设了。
别说五马,就是五十马,又如何?
可是,他却唯独害怕一切失去了开始的可能。
欲成大事,欲开辟一条前无古人之路,非得君臣相得才行,他和扶苏,没有这样的感情基础,也没有这样的信赖可言。
甚至,他们还有一定的过节。
李斯搓了搓自己的脸,抑制住自己几乎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,抬头看向深邃的夜空。
这一刻他发起了真诚的祈祷。
为了始皇帝,也为了他自己。
……
翌日,始皇帝的身体依旧不见好转。
卧病在床,勉强吃了两口东西,夏无且仔细探查以后依旧是愁眉不展。
始皇帝反倒是面色如常,只是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继续处理政务。
赵高和赵泗居内服侍。
赵高是始皇帝钦点的,赵泗没有拒绝的空间。
到了这种时候,赵泗也装不下去了,对于赵高的戒备和冷淡肉眼可见。
赵高虽然入内服侍,却也很知趣的没有在赵泗面前现眼,反倒是退缩在一旁,除非有事相召,否则赵高绝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和异动。
赵泗撇了一眼侍立在角落的赵高,眼中带着戒备,又看向始皇帝拖着极度虚弱的身体仍在处理政务。
赵泗注意到,始皇帝甚至连完整的阅读一篇政务都已经做不到了,每每看一小会,始皇帝都会扶着额头歇息许久。
提起毛笔,书写几个字呼吸就会急促起来。
赵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