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不通。
“也不是说上面故意找麻烦,只是很多时候,一件事对某个群体会是好事,但对另外的人很可能是麻烦。”陆浩道。
彼之蜜糖,吾之砒霜。
“比方说,饮料厂真做大做强了,里面的人事安排我能不能够做主?更换设备,开设分厂,做出决策方面的变动,我能不能够做得了主?”陆浩说着可能存在的风险,“宏远饮料厂是国营单位,而我又是私人,是资本家,会不会派人过来监督我,又会不会将其他国营单位的烂摊子强行放到我这?”
“饮料厂这会儿体量小,不入上面的眼,王厂长又愿意放权,很多事我能自己决定,可体量大,盯在这儿的眼睛会更多,那时,面对这些情况又该如何处之?”
他说的情况很可能会成真,而且说不上对错,并不是单纯的针对自己,而是考虑到全局,比方将其他单位下岗的工人强行塞到饮料厂来,这对下岗的工人是好事,对提高就业也是好事,但唯独对承包人不是好事。
国营单位存在的包袱又会再次上演,再有资金、人事方面的决策权方面的掣肘,就更不谈了。
王国胜看了一眼陆浩,又摸出一根烟,他眉头轻蹙了起来。
这种情况很少见,只有在饮料厂快破产,积压的汽水快要堆满库房的时候才有。
他接触的人比刘昌平要多,看到的事也比刘昌平要多,所以明白陆浩的担心很有道理,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,所以他才苦恼。
陆浩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,而且既然考虑的这么远,说明有信心将饮料厂做大做强,但这样的人却有这么多的顾忌,被逼着不得不做出这么多应对。
无奈。
唏嘘。
国营单位的摊子,是真烂!
“所以,你故意留下4条生产线给洪二泉几人承包,又跟原来的包装划清界限,就是为了尽量不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