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对对,你说得对!”王崇古连连摆手,这事儿他儿子惹出来的,他不敢说个不字。
元辅和次辅这快问快答,甚至是有点云里雾里,话讲的一点不明白,右都御史李幼滋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的问道: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李总宪…这区别大了。”海瑞看还有几个廷臣一脸的疑惑,才开口说道:“元辅让吏员委培,算是把官吏给彻底分开了,哪个衙门不是吏员多于官员?哪个衙门不是官员指望着吏员办事?”
“这各个衙门的官员们,就只能答应了。”
官是政务官,主要把握方向;
吏也是官,主要是事务官,具体办事的就是他们。
吏员择优委培,入大学堂,给特赐恩科进士,就是典型的阶级论第三卷内容,利用各阶级之间的博弈来推动政令。
官员要是反对,就是绝了吏员的通天路,吏员嘴上不说,心里会怎么想呢?
“推恩令?”沈鲤忽然身子往后一挺,猛地抬起头惊骇的看着张居正说道:“这不就是官场的推恩令吗!”
推恩令是削藩,让册封的王爵子嗣,每个子嗣都有继承的权力,大力削减了各王府的实力,无法再拧成一股绳,那就无法对朝廷形成威胁了。
这种办法虽然会遭到嫡长子的反对,但是原本分不到封地的其他兄弟们,却都会真心实意的感谢皇帝的圣德!
嫡长子要想反对政令,要先把自己的兄弟们都给收拾了。
而现在,张居正把这招数化用了一下,变成了吏员入大学堂委培,获得进士出身,步入仕途。
官员要反对,首先要把吏员们的对政令的认同、对仕途的向往、对进步的追求,完全压制住,才能形成有效的反对力量。
“断人财路,如同杀人父母,断人仕途呢?”礼部右侍郎李长春擦了擦额头的汗,心有余悸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