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乡贤缙绅们不愿意再继续承认地租里包括朝廷税赋了。
村里的耆老拿着潘季驯当年的榜文,不肯交额外的田赋,缙绅的田,田赋都在地租里了。
这推搡之间,石诚吾的家丁,把耆老给推倒在地,好巧不巧,耆老磕在了石头上,六十多岁,就这样走了,怒火才彻底被点燃。
收税就收税,杀人要怎样!
已经消停了十多年的衙役下乡收租,才是导致民乱爆发的直接原因。
“朕的斗争卷还是说的很明白,这些人能够读一读阶级论的第三卷,也不会折腾出这些事了。”朱翊钧继续翻阅着塘报对着冯保说道。
冯保思索了片刻说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,最后一把米?”
朱翊钧闻言点头说道:“对,就是说矛盾和斗争的突然性,但是念经的话,有些晦涩,你这个最后一把米的说法非常贴切。”
最后一把米是个贴切的说法。
矛盾和斗争的爆发具有突然性。
县令、衙役、乡贤缙绅、家丁,并不想把穷民苦力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,因为历史无数次证明了,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,天倾地覆的时候,穷民苦力是会反抗的。
而佃户们一直在忍让,佃户自己在劝自己。
赌坊是赌徒自己无法克制自己的贪欲;加租是以前收那么多,现在是恢复;年例是孝敬,毕竟缙绅们手里的田契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;收晚造粮租,这山水之间,每一寸都是有主的。
直到村里的耆老,死在了面前,自我欺骗彻底失效,从温顺任人欺负,到拿起一切能拿起的武器进行反抗,在片刻之间就变成了无法收场的巨变。
浙江台州府知府镇压佃户的时候,也是这样,李弘道到死都没想明白,这些温顺的佃户,为何突然就开始反抗了?
土地所有者或者权力拥有者,乡贤缙绅、势要豪右、衙门朝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