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额?换不到?王次辅为何这般说?”朱翊钧一愣,询问其中深意。
王崇古十分肯定的说道:“陛下以前练字的时候,是靠一笔一划的积累,不是靠临摹,这技术不是临摹就能临摹的到的,能学个神似已经了不得了,但没有骨。”
王崇古以练字作为比喻,告诉大明皇帝,市场化换技术看起来容易,但实践起来,基本不会成功。
王崇古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:“这老师傅还知道藏私呢,况且大明和泰西文字语言不通,这把大明总结的经验,翻译成拉丁文,这个过程,本身就有很多词不达意的地方,毕竟从事翻译的人,不见得懂那些行话究竟何意。”
“好,哪怕是咱们不藏私,真的把这些翻译过去,他们照猫画虎,就能成功了吗?淮南为橘淮北为枳,他们画出来的指不定是什么样,梨树上长不出桃来。”
黎牙实从来不翻译蒸汽机相关的内容,因为他很清楚,就是翻译过去,也是没人看得懂的天书,没有那个广泛的基础,根本就无法完成建设。
王崇古不认为泰西人能够照葫芦画瓢复刻大明技术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
“好,即便是咱们大明不藏私,他们画的也很像,但还有一个问题,泰西产的棉布,就一定卖的过大明的棉布吗?如果卖不过,前期一切的投入,都是浪费。”王崇古谈到了市场换技术的最大考验,市场检验。
克服了种种困难,技术一步步的努力去攻克,终于完成了规模生产,就要和产业更加成熟、成本更低的生产地,一起接受市场的检验,这对已经处于商品劣势的地区,是最大的困难。
占据了商品优势的地区,只需要稍微降低一些价格,就能让后来者所有的投入,血本无归。
血淋淋的利益之争,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,商贸上的竞争,从来没有对方心善的可能。
“额…”朱翊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