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当下的政策非常不解,奏疏洋洋洒洒数百字,核心的问题就是:他认为世家大族大多数都是德才兼备之人,为何朝廷要如此苛责?
朱翊钧看到奏疏就想到了当初的周良寅,周良寅当初去了趟辽东,回来之后仍然胡言乱语,就被朱翊钧流放到了大宁卫,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的跟在忠君体国侯于赵的身后屯耕。
周良寅很久没有上过这么愚蠢的言论了,相反,这些年总是上奏屯耕的实践经验。
人是会变的,朱翊钧打算把这个进士送到全宁卫垦荒,脚踏实地的干点活,种种地,这些想法都尽数退去了。
不过朱翊钧还是解释了这个进士的疑问,他在奏疏上朱批:[世家大族朘剥何须用刀?你家吃肉可曾带毛?这些个世家大族总是干干净净,清清白白,你寻不到他做的一件恶事,自然觉得德才兼备,但他们掌控一县一州一府之地的买卖,作恶何须自己动手?只需和朝官稍加勾结,就是收获钜万。]
[京官的冰敬碳敬,可能白拿?]
这种疑惑,也充斥在朝堂之上,尤其是新晋的进士,他们对社会运行的基本逻辑还不太明朗,所以会疑惑明明是地方的乡贤缙绅,世家大族,世代诗书礼乐,谈吐斯文,为人处事周全得体,和风细雨,谦谦君子,为何朝廷的新政,对乡贤缙绅、世家大族,从不温和。
作恶?哪有什么恶?
那些田亩是自己跑到他们家名下的,都是乡民觉得老爷苦,老爷累,主动献上的。
朱翊钧越发觉得王崇古搞的那个《论宋时监当官稍复疏》很有必要,在为官一方之前,确实需要累积一些经验。
大明皇帝收到了第一份普查丁口的报告,来自松江府巡抚申时行,最快完成普查丁口的考成。
申时行现在一心一意想要继承张居正的衣钵当首辅,那是牟足了劲儿刷政绩,朝廷有的考成要做,没有的考成也要做,确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