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的合适人选,殷正茂、凌云翼、梁梦龙、刘应节等等。
朱翊钧拿到了奏疏,思考了许久,拿着奏疏前往了谭纶的全浙会馆,谭纶对浙党党魁的身份并不看重,他也不喜欢结党营私,所以全浙会馆拢共就十亩地,每次恩科,也不会招待入京的南衙学子,但南衙学子要在这里举办同乡会、谢师宴之类的活动,谭纶也没有拒绝。
全浙会馆和全楚、全晋会馆格局完全不同,少了几分园林的秀气,多了几分肃杀,入门影壁墙之后,是一片宽阔的校场,校场两侧的厢房有兵器架,上面放着长短兵,九年前,谭纶还能在李如松大意的时候打赢李如松。
“臣等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金安。”谭纶带着家人行礼,朱翊钧扶住了谭纶,很早很早以前,朱翊钧就免了谭纶私下奏对的跪礼,但显然,谭纶忘了,他的病已经影响到了他的记忆力。
朱翊钧从谭纶眼神里看到了陌生和浑浊,显然他对皇帝的记忆有了些偏差,或许在他印象里,皇帝还是个有些虚胖的孩子,而不是现在春秋鼎盛孔武有力的青年。
朱翊钧看到这个陌生的时候,心如同被人攥着狠狠地揪了一把,帝师反复告诉朱翊钧,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陛下十岁登极,这一生会面临无数次这样的场面,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去的生死离别。
大明官员能爬到和皇帝每日见面的地位,最小的也要五十岁了。
但每一次,朱翊钧还是会悲伤,想要捉住什么却抓不住,想要留下却留不住,这种离别也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朱翊钧,他是人君,人间君王。
“免礼免礼。”朱翊钧扶起了谭纶,笑着说道:“大司马,咱们大明军出塞了,戚帅带着去的,你且安心养病,朝廷的事儿,不必担忧。”
“能打赢吗?”谭纶颇为担心的说道:“这鞑子仗着兵快马快,总是一击不中则远遁,出塞作战,还是太过冒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