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公私朘剥,赃吏贪婪而不问,良民涂炭而罔知,时日久则外约难信,内心弗齐,邑民恨入骨髓,民怨积深成害。”朱翊钧读完了其中的一段,残忍朘剥的危害。
张居正从来不危言耸听,他喜欢举例,在那些简短的语言里,告诉陛下民生多艰,朘剥,是用刀把骨头上的肉剥离、再敲骨吸髓的剥削。
除了四川戥头案之外,张居正举了一个隆庆年间,陕西发生的大案,那时候,陕西巡抚石茂华还没有前往陕西,当地军屯卫所发生了兵变,边防军屯卫所,按景泰朝祖制,边方军屯户每一户出一人为军,每一军士授田二十亩,每年纳粮十二石,其余自足。
时光荏苒,逃所、失田、兼并种种原因,早已经不足二十亩,但是纳粮仍然十二石,更加重了逃所之事的发生。
而在隆庆三年,陕西都司指挥使加征了十二石余粮,让矛盾彻底激化,大明的衙门贪官污吏们坐视这种事不闻不问,边方军士本就困苦不堪,时日一久,边方的军兵对将帅的许诺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,这种怨恨日积月累之下,最终爆发了哗营兵变,最后弄的一地鸡毛。
张居正论述了阶级的本质和残忍朘剥的危害。
朱翊钧将手中批注完的阶级论交给了冯保,让冯保送往礼部,国子监、贡院要把这份批注刊印在邸报上。
“王次辅怕是夜不能寐了。”冯保是司礼监大太监,司礼监参政议政,这批注刊印之后,王崇古一定会汗流浃背,怎么看,这阶级论瞄准的都是王崇古。
“无碍,王次辅不是刚赢了先生吗?前四川巡抚罗瑶,张党的嫡系,刚刚被押入了大牢之中。”朱翊钧笑容满面的说道。
“那还不是先生要清理门户,才给了王次辅机会,表面上看,王次辅的确赢了,但实际上还是先生赢了。”冯保对这件事门清儿,借刀杀人,常有之事,王次辅的确在党争之中赢得了一些筹码,但阶级论一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