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岁的小丫头而言,即便是贵为皇后,陛下今天讲的这些,还是让她慌乱不已。
“你听闻先生讲的君子之恶的故事,有什么感觉?”朱翊钧叹了口气问道。
“这大明,还是亡了算了!”王夭灼选择了说实话。
她听完故事,就只有这一个想法,陛下是大明的皇帝,按理说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,车里就皇帝和皇后二人,王夭灼不想和陛下独处的时候,还要隐瞒自己的想法,陛下不喜欢,而且隐藏也没用,陛下看得穿。
朱翊钧面色轻松的说道:“这也是朕的想法,朕直接就问先生,这大明居然还没亡?”
“先生面色古怪,是欲言又止,最后一句话没说,这么久了,先生还是没习惯朕的直截了当呢。”
“万历三年,江西巡抚潘季驯上奏疏说江西有旱灾蝗灾,当时先生给潘季驯的信里,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安抚了百姓赈济了灾民,潘季驯安土牧民有功,做不到,就是死。”
“潘季驯很好的完成了朝廷赈抚的任务,他得想办法,要不就得死,他不想死,尤其是屈辱的死,所以他开始杀大户赈济,再加上周围几省运粮的救济,算是让饥民挺过了灾年,再加上江西免赋税劳役两年,江西彻底缓了过来。”
“潘季驯因此去了南衙应天做巡抚,再往上,就是廷臣了。”
“也是那之后,常平仓由各地巡抚直接负责,任何的常平仓火龙烧仓,赈济无粮,巡抚担责,之后咱大明的赈济之事,算是逐渐安稳了下来。”
“岁不能灾。”
就是这天下的灾厄不能祸及到大多数百姓身上,这是张居正的大道之行,是他摄政,以元辅太傅的身份僭越了皇权之后,做的事情。
如果天下首辅都是这样,朱翊钧作为皇帝本人,不介意僭越,可是从严嵩、徐阶、高拱作为来看,张居正也不过是漫长历史长河里一颗极为闪耀的孤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