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忠于国朝,也不忠于君主,更不忠于自己的内心,不忠于自己内心的圣贤书、心中文、仁心德、万物理。
少年时候的王崇古,若是知道自己老了之后,是这副模样,怕是痛心疾首,扼腕痛惜,恨不得自己杀死自己,终究是活成了那个自己极为讨厌、令人作呕的模样,王崇古觉得最臭的便是自己腐朽发臭的少年意气,少年志。
“现在不是了!”王崇古一拍手,乐呵呵的说道:“哎呀呀,你爹我仔细想了想,万历以来你爹我做的事,既忠于陛下,也忠于朝廷,更忠于自己啊!”
万历元年被张居正一顿拳打脚踢赶出了文华殿之后,王崇古做了很多事儿,安置了十九万的失地佃户、填补了宣大长城的窟窿、兴办了永定毛呢官厂、西山煤局、督办了鼎建大工修了皇宫中轴线、皇家格物院、佛塔、讲武学堂,践行自己的政治许诺安置流氓疏、主持监当官之事,给进士举人们实践的机会,以及最近办的事儿,给陛下修好了新的聚宝盆。
关键是这个新的聚宝盆,也是大利国朝开海事,大明有些内部矛盾无法纾解,只能对外纾困,而开海需要大笔大笔的银子,仅仅靠朝廷,开海也不过是镜花水月,但是把所有人都绑在了开海的战车上,就变成了国之大计。
王崇古满是笑意的说道:“挺好,挺好,这老话说得好,论迹不论心,论心无完人,甭管我为何要做这些,我还是做了,是不是?日后春秋论断,咱王崇古也能混个褒贬不一,而不是被钉在奸臣的耻辱柱上,累世被人唾骂。”
“爹,我怎么没有什么少年意气呢?”王谦思索了许久,发现他从来没什么安天下的大志。
“怪你爹,你打小衣食不愁,没吃过什么苦,没什么志气也挺好的,你爹我走了以后,你就把咱家的银子,都交给陛下,陛下啊,重信守诺,把银子都交给陛下,光是分红,就够你一辈子潇洒快活了。”王崇古瞄了一眼王谦,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