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,这都是内书房收集到的杂报的观点,并且根据所行新法的档案整理出来的一份小抄,这次毕竟是皇帝陛下在宫外面见臣子,这是万万不能玩砸的。
“不用。”朱翊钧嘴上说的不用,还是把两卷书抄在了手里。
万一自己有记错的地方,岂不是当众出丑?
皇帝若是当众出丑,那不是皇帝的错,是臣子的错,臣子导致陛下出丑,那得用自己的命赎罪。
所以侯于赵天天被人骂是有原因的,不是侯于赵一封奏疏入朝,张居正也不会定下初三常朝的制度了。
“臣等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群臣一听到太监们吊着嗓子喊陛下驾到,就开始跪地行礼。
朱翊钧打量着廷臣、朝臣、诸多笔正和大明若干学子,笑着摆了摆手说道:“平身,坐坐。”
这次不是朝议,氛围比较轻松,所有人都有坐位,而朱翊钧坐在宝座上,宝座前有个带挡板的桌子,朱翊钧将两卷书放到了桌上,这是他的公开小抄。
“给事中光懋,尔奏疏入朝,诸杂报沸议,朕看了尔奏疏,也看了杂报议论,深以为然。”朱翊钧首先肯定了光懋的这份奏疏,不是贱儒古墓派,而是一种基于矛盾说的基础上的一份奏疏。
这本奏疏很有价值,有价值,才让朱翊钧如此大动干戈的亲自出面回应。
“臣谢陛下赞誉。”光懋再次谢恩,陛下的肯定让他松了口气,攻讦一条鞭法、等同于攻讦大明新政,等同于攻讦太傅张居正,但是事涉国朝社稷之重,光懋不得不上这道奏疏。
“先说第一事,我大明贫银,而一条鞭法的核心是银两,所以光懋这本奏疏的出发点,就是以大明贫银而论,这个出发点极好,这也是先生至今不肯完全推广一条鞭法的缘故。”朱翊钧十分赞赏光懋这种态度。
贱儒们最喜欢说的就是大明物华天宝无所不有,不用取诸他人可自足,这是在天朝上国的叙事体系里,必备的话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