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人僭越?”朱翊钧看着杨博再次询问道。
杨博俯首说道:“我儿杨俊卿、王少保、前元辅高拱、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,四人所为,此乃专擅重罪,还请陛下严惩不贷。”
“如此,元辅先生以为应当如何?”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询问道。
张居正俯首说道:“回禀陛下,臣以为理应收回杨俊卿夫人的金字诰命,杨俊卿、王少保罚俸一年为宜。”
“嗯。”朱翊钧一愣,张居正这么好说话吗?
就收回金字诰命,就罚俸一年?这就完了?!
这个处罚实在是太轻了。
杨博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,甩了甩袖子,跪在地上,头埋得很深,俯首说道:“陛下,臣惭愧,臣教子无方,更生朋党相称举,毁离亲戚,专擅权势,臣乞请陛下谴黜老臣。”
“杨太宰这是何意?连收回金字诰命,都不愿意吗?”朱翊钧闻言,语气一变,冷冰冰的问道。
“臣不敢,臣窃为治人者,蒙主上先帝不弃,薄有微功,常自诩遭险而愈彰,履盛而不溢,出入将相、文经武纬,为天下倚安之臣,偶尔以鞠躬尽瘁自诩,今日看,不过笑话一则,徒增笑柄,臣请致仕,诚望陛下准臣乞骸骨归乡。”杨博的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他昨天还在府上跟张四维、王崇古说,他杨博这张老脸,早晚有一天会被拽下来,扔到地上,狠狠的踩上几脚。
而现在十岁人主询问杨博是不是在以退为进,逼迫朝廷不能惩戒杨俊卿,收回诰命,就是一口浓痰啐在了杨博的脸上。
杨博被嘉靖皇帝所器重,边方之事,多有倚仗,而杨博也没有辜负嘉庆皇帝的倚毗,做的很是不错,可是晋党变质了,过往有多么的荣耀,现在就有多么的耻辱。
张居正一看这架势,赶忙说道:“陛下容禀,杨太宰乃硕德之臣,在宣大则宣大案,在蓟辽则蓟辽安,在本兵则九边俱安,在吏部,则考成法得以推行,臣恳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