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东西卖鱼也愈发随心所欲,讲究甚么有缘无缘。
有缘的时候,只收一张铜钱也卖。
无缘的时候,给一百个金元宝他都不看一眼。
——曾经就有人花一张铜钱,在他那买了一尾金鲤鱼……”
张父提及村中奇闻,亦是侃侃而谈。
而不论张父还是张母,形容铜钱这种货币,都以‘张’为单位。
苏午稍稍留意了一下这个细节,将之压在心里,随后便与‘父母’言语起来,说些打趣那‘钓叟’的话,饭桌上的气氛甚为融洽。
天下无不散的延席。
再如何快乐的时光,总有要结束的时候。
这顿晚餐终至尾声,张母把装着鱼的餐盘往苏午跟前推了推:“就剩一点鱼肉了,我的儿,你全都吃了吧,娘好把盘子拿去洗。”
苏午默默点了点头,就见张母抿了抿嘴,看了看旁边的丈夫,又看向苏午,低声说道:“你昨晚说的那件事情,为娘和你父亲都商量过了。
既是要出村去接外面的骨肉,那便事不宜迟——
今晚便出发罢!”
她下了很大的决心,话一说出口,就红了眼圈。
旁边的张父暗然不语。
“今天?”苏午内心叹息了一声。
张母点点头,道:“就今晚出发罢。
你留在这里越久,便越难以脱身——村里整日这个来请、那个来请的,过不了多长时间,你就把你外面的骨肉全忘光啦。
还是趁着这会儿还有点记性,他们也还未来纠缠之际,赶紧出发罢!”
“好。”
张母见苏午点头,擦去眼角的泪水,起身把几个空碗叠了起来,指了指盘中剩下的大半条鱼,对苏午说道:“那你快吃,把鱼吃完了,咱们就出发。”
“是……娘亲。”苏午埋头去吃盘中的鲤鱼。
张父、张母默默地收拾着餐桌上的碗快,
待他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