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下给我缝衣裳……
梦到我在村塾里学了诗,回来背给娘亲: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
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……”
苏午的心情也随着他的声音渐变得低沉了起来。
他还记得小学时候,刚刚学会这首《游子吟》时,自家还在乡下居住。
那时正逢秋收,父亲在外上班,母亲一个人披星戴月割了十几亩的麦子,当时他将这首诗背给母亲,母亲背对着他,悄悄红了眼圈。.??m
至到如今,
他与严父慈母已经天人永隔。
那些在睡梦里频频浮现的记忆、被泪水沾湿的枕头,也好似变得斑驳而模湖了。
但他心底蓄积的情感从未真正消褪过。
此下伴随着他低沉开口,那般真切的情感也随之在言语里无声息流淌,张母泪水涟涟,轻轻拥住了苏午,张父也走过来,叹息一声,拍了拍苏午的肩膀。
三人相顾泪眼朦胧。
过了好一会儿,待到张父张母情绪渐渐收敛以后,苏午才道:“儿子不孝。
这次费了好大气力,才能回到村里来。
本意是不打算走了,留在这里,伺候父亲、娘亲终老!”
张父张母闻言先是一喜,但又都同时注意到了苏午话语里的‘本意’二字,顿时都生出疑虑,忧心忡忡地看着苏午。
就见苏午叹了一口气,接着道:“但是儿子在外奔波日久,已经与人私定了终身——那女子在儿子临行以前,告诉儿子,她怀了身孕。
有了儿子的血脉……”
一听苏午这般言辞,张父张母顿时都愣住,心中百味杂陈,不知是喜是愁。
苏午暗暗观察着二人的表情,接着道:“所以,儿子预备再离开村子一回,待到儿子把怀孕的妻子也接过来,我们一家团圆,这岂不是更好?”
张父有些迟疑,低声说道:“好是好……
只是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