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午心头喊了一声,
他找了棵枯树,把灯笼挂在枯树上。
然后从食篮里取出画着三个圆圈的那碗米,
又拿了一把香,
把那碗生米摆在牌楼下,用火引子点燃手里的香,插进米粒里。
苏午四下查看一番,
确认没有遗漏,
就提着灯笼转到牌楼斜对面不远处,一座弃置许久的牛棚里,
搬拢了牛棚的木栅栏门,
把一些干草在地上铺平整,
苏午躺在干草垛上。
他侧着身子,从他这个角度,恰好能看到牌楼那边的动静。
灯笼被他立在地上,
无声无息地燃烧着,
外面偶然吹来一阵寒风,让四周的柴禾干草都哗啦啦作响,
有些灰尘被风吹起了,
在地面上打着旋儿。
冷风,冷夜。
只有几只虱子跳蚤在身上爬动着。
“明天得找一条河,
把这一身好好洗一洗——模拟器现在连虱子跳蚤都能模拟出来了,
这也不知是好是坏?”
苏午脑海里转动着不着四六的念头,
见牌楼那边始终没有动静,
就换了个姿势,
翻身平躺在柴垛上。
这一翻身,正好看到有个矮小的身影费力搬开了木栅栏门,走进牛棚里。
那是个身材佝偻的老妪,
老妪裹着小脚,
慢吞吞地挪步到苏午这边,抽出一把干草就往苏午嘴里塞,
一边塞,
她一边张开没有牙的嘴说话:“牛儿,吃草,牛儿,吃草……”
老妪脸上爬满了皱纹,
目光里写满慈祥,
但迎着她的目光,苏午浑身皮肉绷紧,紧闭着嘴,
既不阻挠老妪给自己喂干草的动作,
也不出声制止对方,
像是一截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