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扳指最大,绿油油的,像四条腿的青蛙。
「我吃饭不吧唧嘴,我来找您要人。」
显金喝了口茶,随手放下,从怀中掏出一叠厚沓沓的银号存根,显金指节扣在银票上,「一共四千七百六十二两银,是我做大管事以来,陈记三间铺子的所有盈利。」
瞿老夫人惊坐起,眯着眼,掐住银号存根,仔细看。
显金做贼也坦荡,「早在八丈宣之前,我就将三间铺子的所有活钱全部支出捏在手中,目的就是手握筹码,和您谈判。」
「您是老家雀,做生意,手上没现银意味着什么,您应该知道吧?」
做生意没现银,跟上山当土匪不带刀、蒙面抢劫不带面罩、吃面不带筷子,有什么区别!?
瞿老夫人手上使劲,指甲快要陷进存根里,目光晦涩,「你谈判?你还想要什么!你还想要什么!我把陈家的生意都送你好不好啊!」
显金笑得很愉悦,「瞧您说得——我就算真是饿了,也不是什么都吃得下呀!」
「那你到底要什么!?」瞿老夫人神容惊惧。
显金若有所思地看向窗棂外,指腹有意识地摩挲着桌角。
瞿老夫人快被显金的连环招打得眼冒金星了:她看不透这个丫头!是真的看不透!她从始至终都不明白这个丫头到底要做什么!?
为了钱?她查过这个丫头的账,除了养乔宝珠,多余的支出几乎没有!
为了名?这丫头如今名头多得吓人,知府座上宾、探花郎关门弟子、宣城纸业商会会长、秋闱卷纸供应人、贡品上报人...却不见她多多出门应酬、显摆!
世间熙熙皆为利来,世间攘攘皆为利去!
这丫头,在这世上孤身一人,到底想做什么!
瞿老夫人手里的存根每一张都写着「贺显金」三个大字,日期是七月初八——也就是说,很早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