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本官略有不惯。」
王学政胡子动一动,手动一动,示意小厮退下,笑道,「喝不惯便不强求,京师的茶叶制得略干,以前百安大长公主只嫌茶不够苦。」
曹府丞碰了个软钉子,抬头看人去楼空的内堂,似是随口玩笑,「贺掌柜一个姑娘家,这么重的好胜心着实少见。姑娘嘛,寻一个好归宿比什么都重要——我听说这位贺掌柜并非陈家的亲闺女?」
王学政没接话,低头啜茶。
曹府丞心不死,自言自语再道,「是本官蠢钝了,一个姓贺,一个姓陈,摆明不是同宗同族。是表姑娘?远房亲戚?还是家里管事的闺女?」
王学政转头看一旁的花瓠,别说,这迎春花开得真漂亮,黄灿灿的,像坨消化不良的牛粪。
曹府丞轻咳一声,清了清嗓子眼,语中带笑,口吻却明显郑重了些,「王大人,本官与你说话,为何不应?」
王学政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来,疑惑地「啊」了一声,紧跟着如梦初醒般开口,
「噢,你问贺掌柜?她不是陈家的亲闺女,好像是他们家三爷妾室与前夫郎所生,身份不算高,但胜在人聪明,在泾县时,乔放之也很喜欢她,好像还收了做关门弟子,亲自指点文章?」
王学政笑着摇摇头,「我也记不清了,若不然,等乔放之回来,曹大人亲自过问一二?」
曹府丞脸色一变。
之前的府尹是李阁老的人,追捧的是理学,李阁老要变革,遭殃的首当其冲是心学流派。而作为心学代表的青城山院乔放之,当然要被杀鸡儆猴。
万幸的是,前任府尹还不算太癫。
只是寻了东南侯的由头,将乔放之缉拿在押,浸了几天水牢后就扔在草席上自生自灭,饭给吃、水给喝,虽然像条丧家犬,但至少还活着。
就在去年年末,突然来了两列一看便是大内禁卫的官差,拿着玉符,直接将乔放之从牢中带走,紧跟着便是府尹被清算,革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