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贞明有点不服的说:“在北方推广水稻种植,磨合成熟后,一亩可获原先数亩之利。
我可以预料到,北方权贵担心加赋而反对,但我没想到,竟然连种地的农夫也反对。”
林泰来答话说:“北方和江南不同,土地更集中,佃农比例更高。
对这些佃农来说,土地都是老爷们的,产出多了也是老爷们拿走更多。
所以改种水稻会让他们劳累数倍,到手收入却未必会增加多少,他们又怎么会有积极性去种水稻?
这就是人性,你不考虑解决人性的问题,只谈论技术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徐贞明垂头丧气的不说话了,寄以厚望的事业已经失败,现在说什么都没用。
他受到的打击很大,现在都把他当笑话看,这次回老家以后,他就不打算再出来了。
林泰来也没兴趣继续谈论在北方推广水稻的问题,借着这个问题打击完徐贞明后,忽然用着很诱惑的语气说:
“如果伱还想作一番事业,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,能让人记住你几百年。”
徐贞明好奇的抬起头,“你能指出什么明路?”
林泰来非常肯定的说:“去苏松吧,那里流淌着吴淞江,是你的应许之地。”
在林大官人心里,这位徐贞明是个难得的喜欢操作实务的官员,而且也算是个水利专家,正好拿来使用。
他可以去松江府任职,或者以工部郎中督导苏松水利,帮自己把吴淞江设想落实了。
“这能行?”徐贞明质疑说。
林泰来反问道:“你现在在朝廷里,大概就是一个笑话吧?你也不希望以这种笑话形象,留名后世吧?”
徐贞明沉默不语。
林大官人悲天悯人的像是一个圣人,开口道:“你就像是一个迷途的羔羊,只有我能拯救你,别人谁还愿意给你机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