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所为究竟是书卷记载之内容,还是成书的技艺、纸张、造法?总之我觉得不该是为了站在这高楼之上,凭栏临风、俯瞰景色这么简单。”
李丹说着手向栏外一指,似不经意地扫了眼外面的灯火。
“呵呵,你说得对,自然不是为了风景!”钱敏满怀憧憬说:“书之一物,若无人整理、收纳、记录、传抄,只怕不过三代便将湮没无闻。
我收集书籍,也抄录书籍,为的是让前人智慧能流传下去。
而对原书的保存,既是尊重原作,也是将他们的成书形制、技艺等等保存下来。
将来的人能够看到,能够理解过去成书的不易、保存的不易,也就可以知道我今日做这件事的不易和难得。
我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用另一种方式存在于后世,而不仅仅是在某处县志的角落里,被人偶然看到而已。”
他满怀激情,没有注意到李丹是不是瞟向窗外的眼神,和手里不时比划出的数字或手势。
藏书楼斜对过的“蓼红斋”屋顶上藏着毛仔弟和黄钦,阿毛手里拿着望远镜在观察李丹发出的消息然后转告给黄钦,比如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西北方向有动静,需要注意。
“大舅,你这藏书楼为何没有名字?”楼上,李丹向钱敏问道,他进门时就发现匾额上是空的。
“五年前这楼盖好的时候没想好叫什么,索性先那么放着了。”钱敏回答。
别看他只是个教书匠、书虫子,故纸堆里的英雄,但实际他和弟妹们都一样名下被父亲分了产业和份额。
即便不去当什么县官、知府,踏踏实实每年也有几千两利润入帐,所以人家盖个楼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。
“那您这两天好好想想,想出来了,李解元乐意挥毫效劳!”
李丹的话让钱敏哈哈大笑,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外甥了。
“噢,对啦,我在余干和一位官军游击做朋友,那人叫做朱祁镇,他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