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喝口酒压惊。
“没事三弟,有二哥在,有我护着你们呢!”娄世明拍拍他后背:“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反对父帅称王、称帝,不愿意他攻打上饶了吧?
一旦父帅坐上那个位子,娄家便是塌下天来,所有的官军都会来对付你,所有的士子都以咱们为叛逆。天无二主呀!咱们就得和朝廷不死不休了。
三弟,你看我们攻打一个上饶尚且这样吃力,要打天下何其难也?这得死多少人呐?林泉先生教我们:一将功成万骨枯,可帝王基业,那得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呢!
三弟你刚才听说姨娘之死都觉得不寒而栗,死上百万人,那会是什么情景?娄家真要为一个王的名号欠天下人这笔血债吗?
就算咱们能割据一方甚至走得更远,你也听林泉先生讲过唐史,朱温后来将唐朝皇室杀得血流成河,人人都说是玄武门的报应。
三弟你愿意这种事在你的子孙身上重来一遍?更何况,如果父帅称王了,那位的野心可就没法再控制。
即便他不想,他手下那些人,什么龙辉、丘掌柜之流为了自己的权力、富贵,也会帮着他这样想的。
唉!我真怕咱们兄弟将来闹个手足相残的地步,真走到那里,有意思么?”
娄世明这番话从来没有在弟弟面前讲得这么透彻过,娄世凡听得连连点头。“二哥的意思,还是想尽力阻止父帅称王?可你我之力,能挡得住吗?”他担心地说。
“挡不住,肯定挡不住!”娄世明颓丧地摇头。
“呃,那你说这么多岂不是无用?”
娄世明咂嘴,想了想,凑近些轻声道:“我有个想法你帮我参详。
首先,如果攻打上饶受挫,咱们一起劝谏父帅放弃上饶,转向铅山,然后从那里西进建昌与江山军联兵,一北一南遥相呼应。
这样是西去长沙以湖南为根基,还是南下邵武、建宁在闽西割据,都更加灵活,主动权在我。